張火丁（右）指導親傳弟子李林曉

千呼萬喚的張火丁依舊沒有演出，但對戲迷而言，或許從弟子身上感受這位當今最炙手可熱的京劇演員的舞臺風采，是目前唯一的選擇。5月7日、8日，張火丁親傳弟子李林曉將在長安大戲院舉辦專場演出，距離演出還有三周，已是北京京劇院青年演員的李林曉又回到老師身邊，在中國戲曲學院的臺毯上，一招一式重新回爐。

因為疫情，學校這學期并沒有返校，校園內寂靜異常。排練場內，一個穿著運動服、一個著戲裝，沒有樂隊，師徒倆自己打著節奏，看起來不動聲色，卻不放過任何一個不完美的細節。這出《鎖麟囊》雖說是程派演員的必修課，也是演出最多的程派看家戲，但正因如此，哪怕任何一個細節不到位，都能被觀眾捕捉到。于是，張火丁對于弟子也近乎苛求，水袖的力道、腳步的快慢、眼神，甚至跟孩子說話時身體的高度等等，都反復校正，而張火丁也時常提到一個詞“自然”。李林曉說，“我明白老師說的這個‘自然’是什么意思，不是那種通常意義上的松弛自然。這出戲的每一個細節都是老師把過的，而老師希望我能把這些符號化的東西打磨得痕跡不那么重。”

對于李林曉而言，無論是傳統經典《鎖麟囊》，還是張火丁創排的程派新經典《白蛇傳》，考驗的都是演員的硬核實力，即便已經不是第一次辦專場，但在她看來，“每次演出都很珍貴，都是現階段最精心的打磨。”

作為“張火丁京劇程派藝術傳承中心”研習班的學員，李林曉親身感受到了開班時張火丁承諾的“永遠不畢業”是什么意思。“每有重要演出，我都會回來找老師打磨提升，其他師姐師妹也都如此。老師告訴我們，心智和藝術都要走最正的路，她是我們的藝術導師，更是人生導師。”

跟隨張火丁的這些年，李林曉稱自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，“我從一個想法很多的人，到現在腦子里除了戲沒有任何想法，起床后就是練功房，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練功。這幾年和老師學戲就是一個心靈治愈的過程，是藝術和人格的洗禮，‘見賢思齊’在我們這個研習班是非常普遍的現象。”北京京劇院六層的一個練功房，李林曉常年“貓”在里面，幾乎每天都是最晚走的那個，“我是亦步亦趨地跟隨老師的藝術和人生方向走過了這幾年。”

能夠感覺到，平日里平和穩當的李林曉，在面對老師張火丁時多少有些緊張，“我是一見老師就滿血，是那種控制不住的亢奮。老師的每一句話都很珍貴，我總怕自己漏聽。很在意老師對我的評價。”為了讓弟子了解自己表演時的面部表情，除了說戲、做示范，張火丁還會現場拍照片和視頻，讓弟子隨時了解自己的表演狀態。

據悉，與張火丁合作26年的默契搭檔宋小川此次也將提攜晚輩，與李林曉一道演出《白蛇傳》中的“游湖”等幾折，當今葉派掌門葉少蘭依舊出任藝術指導。

文/本報記者 郭佳

攝影/本報記者 王曉溪